韩斡野白发粮bo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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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年迎福瑞【0:00】

Moran坐在那里,百无聊赖地喝酒。

 

这里的酒其实不怎么好,但这里是耶路撒冷。这里的酒不比别处的酒,所以Moran很清醒......也不对,他没找出两句话的顺承关系。

 

他接着清醒地坐在椅子上,没有刻意观察周围的人群。耶路撒冷有种魔力,Moran觉察到了,尽管不是从自身经验中,使得来此的游客能够听见“神谕”。“......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语......”人们对此进行长时间的私下交谈,具备将老鼠描绘成大象的能力。Moran没有听到所谓的神谕;大概是因为他的名从圣经中被除去,他暗自讥笑。

 

有人在他对面坐下,就在同一张桌上。Moran抬头。

 

一个男人。Moran如今回忆起来完全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,仅仅对于男人脖子上一圈鲜红的血痕印象深刻。他是被勒死的,Moran能够简单地下结论。男人身上又是泥泞又是鲜血,还有烧焦的硫磺味道,但也飘着浓重的香油味。这些混杂的东西让Moran异常警惕。

 

然后,他认为,正是这种警惕使他出现了幻觉。

 

“J'ai froid; j'ai faim...”

 

这真没道理。难道上帝是高卢人?

 

那男人盯着Moran看,Moran也盯着那男人看。二人就这么对视。那种声音在一遍遍机械重复,仿佛唱片机的跳针停在同一处。Moran摸了一把口袋——他还有不少钱。他招手,叫来服务生:

 

“搞点面包,再拿瓶酒。”

 

侍者再来的时候,提着一小篮短面包,怀里兜着一小瓶葡萄酒。年份很新,味道不浓不香。面包很热,被烘烤得表皮酥脆。食物甫一放上桌子,那男人便流着眼泪吃喝起来,像是很久不曾进食似的。Moran没有动热面包和新红酒,自顾自喝着。等到那男人吃完之后,他的脸已经哭湿了,但Moran没带手帕。

 

“给我十英镑。”

 

这是个乞丐,Moran觉得难以置信,要钱要得简直理直气壮。

 

“我受了他的指令,向您卖三分之一个奇迹。”

 

“谁是这个‘他’?”

 

“首字母大写。”

 

Moran沉默了。“所以拿撒勒的木匠之子是真人。”他庆幸自己没喝酒,不然可能会呛得咳嗽。“只要十英镑?”

 

“只要十英镑。”

 

“没想到英镑这么值钱。”Moran,放下酒杯,手伸进大衣内袋。

 

那男人扯了扯衣领,看着Moran掏出皮夹子的眼睛射出精光。Moran熟悉那种眼神,递过钞票的手顿了一顿,“我猜,你是不是刚好姓Iscariot?”

 

那男人先是使了点巧劲,把钱从Moran手里抽走,才施施然回答道:“您说得一点不错。”

 

Moran可惜那十块钱:这人必然是个骗子。倒是自己作恶多年,没想到有天也会被反将一军。“现在你可以滚蛋了。”

 

“您不问问,为什么是三分之一个奇迹吗?”

 

“难道你会给我答案?”

 

“‘“他”说:若是行奇迹,必不可有所止’——我猜他是想说,一旦走下坡路,就没法踩刹车了。”

 

这话听着就像是那种神秘主义者会说的玄乎东西,但还是不能说服Moran这男人不是骗子。“所以呢?我是中了什么好运?赛马得奖,还是打牌必赢?”

 

“神意不可言喻。”说完这话,那男人便很快走开了。Moran本打算追上,结结实实揍他一顿,再把十块钱拿回来。但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,他之前摄入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。他明明不久前才说过自己很清醒,现在却像是快昏迷了。

 

Moran勉强支撑着回了旅馆,衣服也没脱就躺下。过几天任务如期结束回到伦敦。事后他想,当时最大的恐怖在于行了奇迹后没有任何意外或者异常,一切顺利进行,完全按照计划。

 

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一天早晨,James Moriarty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,发现躺在床上的对方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老虎。

 

最初,Moriarty从并不柔软的毛发中抬起脸,朦胧中感到自己的重心偏向一侧。他闭着眼睛摸索,接触到坚硬的皮毛感。这是什么,他勉强睁开眼睛,视野中一片金黄。种种异常使得他警觉起来。他抬起身,看见自己身旁有一只老虎。Moriarty看着老虎身上被胀裂的布料,曾经作为上校入睡必需品的旧衬衫,思考片刻。

 

“Sebastian,醒一醒。”Moriarty寄希望于无物,但诚挚发愿上校保留了作为人的思考能力,不会因为睡眠被惊扰瞬间把他撕成碎片。他今天的计划表尚未开始,不允许直接结束一切日程。Moriarty听见老虎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声,睁开火炭般的眼睛。曾作为的人上校同教授讲述过一些无用但有趣的细节:初生虎仔的眼睛是蓝色的。

 

这只老虎的体型显示它已然成年。Moriarty在先起身和先确认老虎身份两者间犹豫片刻。再次开口叫了上校的名字。由于成年虎重量可观,床已然垮塌,原本上校躺着的那半边直接落在地上;教授因为引力落在老虎身上。老虎抬起上身,然后“站”起来,四肢着地,转过身,与James Moriarty对视。老虎朝Moriarty探身,鼻尖碰上鼻尖。老虎朝后退去。一瞬间Moriarty思考自己是否能在老虎前扑之前拿到上校一贯放在枕头下的枪。可能性非常小。

 

老虎“坐下”了,开始舔舐左前掌。

 

Moriarty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,不至于发出劫后余生的慰叹。“Sebastian,”他第三次尝试,“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,请停止舔舐行为,然后趴下。”Moriarty特意说得很慢,加重读音,辅以手势。老虎立刻照办。

 

“如果你是Sebastian Moran,请举起右前掌。”他抬起右手,老虎举起爪子,好似上学第一天的老师教学生举手回答问题。

 

James Moriarty不愧是很有头脑的人,简单嘱咐老虎Moran坐在此地不要走动,待他先去给女仆放假。他动作很快,回来的时候Moran坐在地上舔前爪,看上去很是规规矩矩。

 

“该拿你如何是好?”Moriarty饶是见多识广,却没有听说人可以一夜变成不同纲属的动物。思来想去,Moriarty决定致电伦敦动物园。很快动物园回信告知不明来路的老虎不吃不喝以求速死,而且成功了。

 

或许这件事情会有别的转机,如果Moran与Moriarty彼此之间一向开诚布公,因此Moriarty可以了解到Judas兜售奇迹,然后去耶路撒冷抢救下Jesus,解除奇迹,他们继续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。但是没有如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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